Friday, July 30, 2010
惊魂尸变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 界,就好象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灵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凝视着我们。
南坪85 号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该楼于五十年代中期建成,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闭日,几乎阻挡了整栋 楼的光线。
南坪85号中最早的住户是师范学院的校长系主任以及党委书记们。随着时代的变迁,住房条件的改善,校长书记们分批搬出了这栋破旧 的老楼。取而代之的住户都是一些地位不高的教职员工和新分来的青年教师。
楼上2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 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
据说,这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
如果要解释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我们必须从203室的 过去讲起。
这间203室最早的主人叫郑作维,曾任师范学院的生物系。五十年代中期这栋楼建成后,郑作维和校长书记们一同搬了进来,在203 室一住就是十多年。
据说,楼前那棵大槐树就是郑作维刚搬来时栽种的。
后来在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中,地主家庭出身郑作维受到 残酷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在一次批斗会上,他的左眼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
这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可怜人悲愤与伤痛之余,终于失去 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第二天晚上从医院爬回家后,就在饭菜里撒下了事先备好的砒霜。
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 泉。
一周之后,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踹开203室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 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可怖。
郑作维的老婆和女儿都倒闭在饭桌旁,22岁的儿子郑浩倒在门边。看得出郑浩在临死前想爬出203室,从他伸出的 手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推断,在死亡前他曾做过非常惨烈的挣扎。
郑作 维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他亲手栽种的大槐树。
在公安 机关对现场作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文化大革命人人自危的心 理,这幕惨剧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2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 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 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 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203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 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 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 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 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 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 203室。
这次分到2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一室两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怀着钻研科学的诚恳态度想把房子 粉刷一新。
在粉刷过程中,研究生奇怪的发现,明明刚刚粉刷过的雪白墙壁上不知怎么总会冒出一些血点。他把这里的血斑抹白之后,那里又会出现 新的血斑,就像有人在故意开玩笑似的。
恰好这时候研究生的哥哥和嫂子抱着快三岁的小侄子来看他。小侄子一进203室就指着北窗户底下惊恐地 大哭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研究生和哥哥寻声去看时,看到的只是雪白的墙壁,窗外依旧摇曳着沙沙做响的槐树,什么怪异也没有。
研 究生的嫂子是个有些迷信的山里人。她曾听老辈人讲过,不到四岁大的小孩子能够看到一些大人们都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能看到那些许多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一看到孩子被吓哭,她立刻明白在这套长期空着的203室里,一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此刻就坐在北窗户的下面。
最后,在嫂子的力劝 下,研究生还是退掉了这套房子。
不久之后,有朋友的联系帮助,研究生辞去了师范学院的工作,南下闯深圳去了。
203室就这样 继续空着。
在生活的嘈杂和烦乱中,凶猛和诡异总是容易从人们的注意中淡出。谁也不会永远警惕着空空的203室。周围的住户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谁家都没有出过怪事。对于师范学院的人们来说,只有在茶余饭后或者吓唬小孩子时才会有人拿出203室的故事,内容也在夸张和捏造中渐渐忽略了真实。
鲁迅说: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二OO二年四月五日,星期五。清明节。
王娟早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办公室里其他 人还在忙碌时,她却已一只手轻轻抚着茶杯,一只手握着鼠标,在网络中随心游荡。
MP3播放器中流动着舒缓的苏格兰音乐。风笛在悠扬婉转的情 绪中弥漫着悲伤。
看完乃纲的帖子《精神力量》,王娟揉着眼睛开始收拾东西。下班时间快到了,对于像她这样的22岁年轻女孩来说,每个周五的 下班就意味着一段疯狂浪漫的周末将要开始了。至于什么精神力量不精神力量,她更在乎今天晚上会和谁一起约会。
王娟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年轻女 孩特有的娇嫩总是使她魅力无穷光彩照人。她明白自己正处于一个女人最鲜艳的年龄,所以她总是保持着健康的微笑,然后羞涩的等待爱情。
她心目 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并不清楚。男人嘛,最重要的是感觉。如果爱情来了,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会全力以赴。
当然,最好也要帅一点,酷 一点,就像刘德华和谢廷锋。
这时候,她的QQ上有个头像在跳动。
头像是一个独眼海盗,叫做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 说:“嗨,漂亮女孩,你好。”
第一句话就夸自己漂亮,这个人的嘴真够甜的。王娟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花落无声。她的好友名单里一般只有她谈得 来的朋友的号码,这个花落无声却仿佛是自己详细资料,上面写着: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鬼资料?王娟撇了撇嘴。
花落无声的头像在跳动:“你的短发真好看。”
王娟不禁摸了摸自己整齐别致的短发。奇怪,他怎么知道?
花落无声的回答更奇 怪:“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我。(:”
王娟敲着键盘:“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
等了半天,花落无声只发过来几个 字:“我就在你后面。”
看完这几个字,王娟不由得感觉背后涌起一丝凉意。她迅速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人。远处几个公司的员工在轻声交谈着什 么,一切平静正常。
花落无声又在跳:“不用回头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王娟生气了。这是谁在搞恶作剧?她想了想,从脑海里 理出一个人来。难道会是他?一个财务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
最近王娟总觉得那个大学生有点暗恋她,好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跟她套近乎。哼,这种念 过书的人,就爱玩这类鬼心眼。
正在想着,花落无声又开始跳动:“我们见面好么?”
没说几句话就约人家见面,有这样的网友吗? 十有八九是单位的人在搞鬼,要么就是那个大学生想约我。
见面就见面,谁怕谁?看我还不拆穿你的小把戏。
王娟只打过去两个字: “同意。”
两个小时后,夕阳的余辉渐渐暗淡下来,城市的夜晚被笼罩在一片片霓虹的暧昧之中。
王娟一身黑色职业装,挎着白色小 包,款款来到事先约定的见面地点――广场花园。
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向她招手。他说:“你好,我是花落无声。”
他不是王娟的同事,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大学生。事实上这个男人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皮肤白的吓人,脸上的棱角坚毅 而明显。
他说:“你很漂亮。”说完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王娟也笑了,笑的温柔妩媚。她知道自己这种笑容最好看。她 说:“你要比我想象的还帅。”
“是么?”
王娟点头。
也许,这样英俊的男人并不多见。他的气质不但酷而且冷。还 给你一点说不出的感觉,大约是杀气吧,王娟想。
晚风吹着槐树叶轻轻作响。她突然觉得有点糊涂。对于这个广场王娟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平日里她 常常和朋友们来这里纳凉散步。可是以前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棵这么硕大的槐树呢?
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她提议:“找个地方坐坐吧。”
三蓝酒吧。
蓝色的灯光,蓝色的酒精,以及蓝色的音乐。
王娟和花落无声面对面坐 着,随性的交谈。
像许多普通网友见面一样,他们只是谈网络谈对生活的看法,却尽可能避免谈自己的生活。
他健谈而机智,言语中 的幽默常常逗得王娟忍俊不禁。和这样的男人一起聊天无疑是很愉快的事情。
王娟渐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爱。她甚至开始幻想这个英俊男人的 某一天去公司接自己时,那些公司里平日里自命不凡的女孩们会用怎样羡慕的眼光去看她?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谁知道 呢?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她作了自我介绍:“我叫王娟。你呢?”
他又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叫郑浩。”
交换姓名是网友们在准备做亲密接触前所做的最重要举动。王娟很愿意认识他,或者说她需要认识他。因为真实的感觉,因为浪漫的氛围,她几乎被迷住了。
“郑浩,郑浩……”她把这个名字轻轻念了几遍。
接下来的交谈,随意之间已隐隐带有一丝亲密的味道。
他们开始谈自己的生活, 谈工作的快乐,谈自己的家人。
郑浩说:“我的父母去世很久了。有时候我总觉得应该为父亲做些什么,把他失去的一些东西还给他。”
王娟突然问:“你多大啦?”她有点担心自己比郑浩大。男人们好象总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
郑浩看了她一眼,说:“我43年生的,到今年快 六十了。”
虽然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莫名其妙,可王娟还是笑的前仰后合,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怎么可能出生在解放前呢?她边笑边说:“要这 么说,我就是清朝乾隆年间出生的,你要叫我姐姐啦。”
郑浩也笑了笑,抓起桌上的杯子又放下。
王娟注意到郑浩整个晚上什么 东西也没喝。
三蓝酒吧的音乐婉转缠绵。
当王娟讲起自己家里的装修时,郑浩说自己家在附近也有套房子,最近请朋友装修,搞的很 不错,问王娟是不是愿意去瞧瞧。
王娟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在这个时候贸然前往一个男孩家,一定会发生某些事。或许郑浩会放 着悠扬而哀伤的音乐,或许他还会请自己喝一杯,或许在喝过酒后他们会接吻,或许接吻后……
她觉得以后的事情作为女孩子已不该去想了。怕什么 呢?自己都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对于很多事不但经历而且熟悉,相信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是能够解决的。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迷人。
见王 娟欣然同意,郑浩便掏出厚厚的钱包买单。
在出租车上王娟无意中碰了郑浩的手。他的手冰凉发僵,仿佛是一块冰箱里放过的冻肉。她低头去看,发 现他的手背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什么?”她问。
“哦,这是尸斑。”
“啊,讨厌。”王娟轻轻打了他一 锤,娇嗲地说:“少吓唬人。”
出租车停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下。下了车,他们挽着手走上了长长幽暗的楼梯,一直走进了那套阴森森的203 室……
三蓝酒吧的收银员小崔一向是个很少出错的精明女孩。可是在凌晨下班结帐时,却惊奇发现在今天的收帐里赫然有一张烧给死人用的纸钱。
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清晨,晨练的人们惊恐地发现,有一具女尸被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
市刑侦大队在接到南坪 派出所的报案后,立即派人赶往现场。
李敏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就接到刑侦队叫她去凶案现场的电话。她只是个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女 孩,虽然干这行时间不长,但她却非常明白迅速赶到现场的重要性。
刷牙洗脸,连护肤霜都没顾上抹,她便匆匆赶往南坪85号。
还 没下车,远远地就看到大槐树下围着很多人。人们议论纷纷。几个南坪派出所的同志正在现场维护秩序。一具女尸被一根白色皮包带吊在离地四五米的槐树枝干上, 随着风轻轻地摇晃,情形相当恐怖。
女 尸身着黑色职业女装,一只左眼被人生生地剜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从女尸圆瞪的右眼和大张的嘴来看,这个女孩临死前一定受过巨大的惊吓。
李敏觉得有点恶心。虽然尸体她见的不少,可是这么惊恐的表情还是让她有点心跳加速。没顾上喘气,她便和几个先行赶到的刑警一起展开调查取证。
很奇怪,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尸体被吊到五六米高处,大槐树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攀爬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任何梯子的印迹,难道尸体是自己跳上去的?
验尸报告和死者身份调查很快就出来了。经调查,死者叫王娟,女,23岁,汉族,某公司职员。参加工作两年,职业记录良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验尸报告证明死者是在生前被薄锐利器剜去左眼的,而身体的其余部分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发生过性行为。死因是由于受到突然刺激后引起肾上腺激素大量分 泌致使心肺功能迅速衰竭,导致突然死亡。用句通俗的话讲,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有围观群众反映南坪85号的203室是鬼宅,这个女人就是被鬼扼死的。刑侦队员们当然不会相信。但出于谨慎其间,他们还是找师范学院房管处要来钥匙,打 开了203室的房门。
203室还是和过去一样空空荡荡。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白灰因为时间久远已变得斑驳不堪。
刑警们 惊奇的发现,在地上灰尘中明显有一个女性高跟鞋的脚印在向里延伸,一直走到房间中央,然后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说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曾走进这个房子,可是当 走到房间中央时,她的双脚却突然离开了地面,一下子什么痕迹都没了。
这样的怪事令刑警们大惑不解。房间地面到处都布满灰尘,任何人走在任何 地方都会留下清晰的足迹。这个穿高跟鞋的女人难道飞起来了?
对高跟鞋脚印的研究结果更令人惊异。这个脚印与楼外槐树上挂着的独眼女尸的脚型 完全吻合,完全可以断定,这些脚印就是王娟生前留下的。
203室的窗户并没有开启过的痕迹,几十年的灰尘堆在窗角,大约窗户早就打不开了。 周围的住户均表示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古怪声音,也没有人看到任何异常现象。
被调来的警犬也没有闻到任何奇怪气味。
一切情形都古 怪而诡异。没有人能解释那个叫王娟的女人是怎么从房子里自己飞到楼外的槐树上。剜去她左眼的薄型锐甲?而她又是被什么吓死的?
在回刑警队的 车上,刑警老杨摸着他的光额头对大伙说:“真他妈的奇怪。你们大家想想,那间很久没住人的203室里怎么没有一个蜘蛛网?”
这个问题问得一 车人不寒而栗。
有的事情不能细想,因为越深究越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怖。
莫非这世上真有什么灵异的东西存在?
几个月后,又有怪事出现了。
黄小洁是个学 机电自动化的大二女生,在每天枯燥乏味的机械电子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上网聊天了。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她的QQ上突然跳动着花落无声的名 字。黄小洁想不起什么时候曾加过这个人。点开详细资料,上面只有这么几个字: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怪异的语言立即吸引了黄小洁的好 奇心。
通过两个多小时的聊天,她了解到花落无声的可怜身世:父母双亡,一个妹妹也死去多年,他一个人游荡于昏暗的天地之间。
女大学生几乎有点感动,眼睛里湿乎乎的。
当花落无声提出见面的建议后,她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当夕阳的余辉在西方留下一抹阴 森的暗红时,黄小洁在校门口见到了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站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苍白的皮肤印着英俊的脸庞,冷酷的气质有如一个杀手,足以令任 何一个女孩砰然心动。黄小洁惊诧他英俊的相貌同时,也很奇怪在她熟悉的校门外怎么突然多了一棵大槐树?
他们在校园外一个雅致的聊吧坐了下 来。
一番简短而客气的相互介绍之后,他们聊起了现代文学。
黄小洁说:“我最喜欢的作家是池莉,我觉得她的文字特生活。你看过 她的《太阳出世》吗?里面的生活细节就如同我们都经历过一样。绝了。”她顿了顿,接着说:“哦,那个乃纲也不错。我看过他的《小偷抓警察》,也很不错。”
花落无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说:“作家们其实是在利用纸张和文字,向人们传达着他们所幻想到的精神。这种精神的大小和力度显示着每个作家的 功底。”
“对啊,对啊。”几句话有一定道理,黄小洁眼中流露出仰慕的光彩。她傻乎乎地问:“精神力量难道真的可以传递吗?我是说像特异功能 那样把精神转化成物质的力量。”跨世纪的年轻人们总是对超自然科学感兴趣。
花落无声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是的,当然可以。”他 说:“我们的思维其实就是一种复杂的精神信号,就好象电能一样无影无踪,却孕藏着巨大的能量。这些精神信号有时候可以通过一些载体转化成难以置信的力量, 跟电能利用电动机变成动能是一个道理。”
一番希奇古怪的言论,听得黄小洁直眨巴眼睛。
落花无声接着说:“就好象我们在喧闹的 地方去看一幅画着宁静山水的画卷一样。当你真正看懂了画中的宁静意味,就会摆脱周围喧嚣的现实,到达画家想要传达的宁静精神中。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画家在 通过纸张和绘画这种媒介,把他想要表达的精神宁静传递给你,将你原本应该感到喧闹的精神信号扭曲了,覆盖了,甚至改变了。精神的传递使你改变了对事物原本 的认识,使你被迷惑,使你失去自我。”
“有道理。”黄小洁认真的点头。眼前这位渊博的网友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精神的 力量是可以传递的。再比如说――”他忧郁地看了她一眼,才接着说:“比如说感情。”
黄小洁觉得自己心在嘭嘭直跳。
“如果有人 喜欢你,你又是怎么感觉到的呢?有时候在无形之中精神的信号在传递,使你能够感觉到。当你为一个人着迷,或者爱上一个人时,你的敏感的心灵其实正是被那个 人所传射的精神能量所左右。如果能控制这样的力量,也许你就可以控制别人,让别人产生幻觉,产生本不存在的幻象。”
花落无声又在笑,两排白 森森的牙齿在他血红的嘴唇印衬下尤其明显。
黄小洁迷惑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跟她谈感情,会不会是一种暗示呢?
对于感情她并 不陌生。黄小洁的男朋友是一个和她同系的普通男生。一年来,他们的关系总是不冷不热缺乏激情。和男友相比,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无疑更有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热……
晚十点四十分,聊吧老板看着黄小洁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了。付钱时那个男人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无 意中露出手背上的褐色斑痕。
看到出门时黄小洁挽起那个男人的胳膊,聊吧老板不禁感叹起女大学生傍大款现象的泛滥和庸俗。
直到第 二天的早晨,人们才再次见到了黄小洁。这个漂亮女大学生的尸体已经被吊上了南坪85号前的槐树。她的左眼被人剜去,只留下黑黑的血窟窿瞪视着这个奇怪的世 界。
接到报案后,刑警队的李敏和几个同事一同火速赶到现场。当她看到黄小洁的尸体同王娟一样,晃晃悠悠挂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李敏不 禁伸手捂住自己因惊愕而合不拢的嘴巴。
可怜的黄小洁也失去了左眼,白色红色的液体几乎溢满了血淋淋的窟窿。
尸体随风飘摇。
周围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肯定是203室凶宅里的恶鬼干的。”
“老郑家的阴魂这么多年散不去,真是怪事。”
又有人说:“哎,我听说当年住203室的人曾被人打瞎了左眼,这两个被害的女孩左眼也被人挖掉了……”
“听说过没眼睛怪胎的事情吗?”
……
验尸报告和前一次凶案有很多相似之处。死者的左眼是被类似指甲或者刀片的锐利器物挖出的,除左眼外身体其余部分未受伤害。死因也是由 过度恐惧引致心脏功能衰竭而突然促死。
唯一不同的是,黄小洁的尸体胸前和腹部有大量尘土污迹,估计死者曾被人拖在地上走过一段路。
李敏看了身边的同事一眼,同事也在看她,恐怖的气 氛瞬间弥漫出来。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地方――厚厚灰尘的203室。
打开203室房门,果不其然,落满灰尘的地面赫然多出一条长长宽宽的印 迹,曾经有东西曾被从门口拖到房间中央,然后在房间的中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黄小洁身前的秽迹与203室地面的灰迹成分完全吻合。也就是 说,黄小洁是趴着被人拖进203室的。至于她是怎么在屋内突然离开地面,怎么从屋内被挂到楼外的大槐树上,就不得而知了。
刑侦队员们面面相 窥。从上次王娟凶杀案到现在有三个多月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案子破不了,谁都觉得不是味道。
同样的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又是同一 地点同一状况,而且是同一样的无头无尾,让每个人都觉得憋着股火。
刑警老杨摸着自己发亮的额头说:“真他妈的活见鬼!看来这个月的奖金又泡 汤了。”
李敏无奈地摇摇头。
北窗外大槐树上的枝叶也在随风飘动。
对于前后发生的相同案件,省公安厅予以了充分 的重视。经有关领导指示,市公安总局抽调人力组织专案调查组直接负责南坪85号凶杀案。
李敏很高兴被抽调到这个专案组。除了每天有三十多块 的补助之外,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参与如此受省领导重视的大案要案的调查,让她也开心不已。
很快,去黄小洁学校调查的同志带来了令人兴奋的结 果。他们找到了在那个晚上最后看到黄小洁的聊吧老板。
在市局刚腾出库房后建立的专案办公室里,聊吧老板详细讲述了最后见到黄小洁的情况。
“当时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男的大概二十来岁吧,穿的好象是件白色衬衣,灰蓝色长裤,看上去挺土的。长的嘛?长的挺帅。大眼睛,白牙齿,红嘴唇,就是 皮肤有点白,好象没有血色似的。”
“他的牙齿很特别吗?”负责做笔录的李敏禁不住问了一句。因为通常案件中很少有人对别人的牙齿这么注意。
“不是,不是。”聊吧老板连连摆手。“他的牙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比较明显,尤其是在笑的时候,让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唔,对了,那个男 的手上有块酒瓶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专案组的刑侦队员们立刻警觉起来。有人从法医那里拿来了各式各样的人体斑痕照片,让 聊吧老板辨认。
聊吧老板看了半天,才指着一张照片说:“啊,对了,就是这种样子的。”
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两个字――尸斑。
在坐的每个人心里都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聊吧老板垂头丧气地说:“这事情真晦气。这女孩出事那天我收的钱里就有一张是冥币,难道活见鬼 了?”
究竟有没有鬼,谁都不清楚。
开了一晚上会,抽了一堆烟屁股后,专案组领导才最后决定,在南坪85号附近布点监控。除部 分蹲点的同志外,其余同志继续追查手背上有褐斑的疑犯线索。
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对疑犯线索的追查毫无结果,而对203室的监控也没有发现 异常。南坪85号的几家住户依旧平静生活着,有两口子拌嘴的,有上班迟到的,有早退上市场买肉的……没有什么能说明什么。203室依旧空空荡荡,没人进也 没人出。
平静,使埋伏在四周的刑警们都疲惫不堪。
但是,九月十三日午夜,怪事还是发生了。
刘强,男,23岁, 是一个惯偷。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简单,就是把事先印好的虚假宣传广告挨户塞到门缝里,第二天再来查看,凭借广告在与否来判断该住户的生活规律。如果有的住户 广告几天都没人动过,那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开门入室了。
在南坪85号的203室。
203室的广告一连几天都没人动过。从 楼下看去,窗户里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刘强暗自窃喜,他准备动手了。
九月十三日晚11点54分,负责监控203室的刑警发现有可疑 人物走进南坪85号破旧的楼梯入口。
刘强自己并不知道,他这几天的举动早就被马路对面楼上的望远镜观察的一清二楚。他大模大样走上85号狭 窄的台阶后,在203室门前徘徊了一会,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时,他才从挎包里掏出撬门用的钢尺和钢丝。
几乎在同一时间,埋伏在附近的刑警们 已开始向南坪85号楼下悄悄集结。埋伏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有人要进203室了,大家的心情都很兴奋。
203室的门是一把旧锁。刘强轻而易 举就找到了锁珠,轻轻一拨,门开了。203室里漆黑一片,像一张巨大的嘴,欢迎着他的到来。
刘强没敢磨蹭,蹑手蹑脚走进去,反手轻轻关上 门。
11点58分,报话机里传来“疑犯进去了,动手!”的命令。刑警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上楼,一脚踏开了203室的门。就在干警们破 门而入的瞬间,203室里却突然传出“啪”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刑警们在手电光的乱影中,203室依旧是班驳的墙壁,厚厚 的灰尘。刘强已经平平地倒在房间中央,他的双眼圆瞪,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惊讶,以至于嘴角不停在的抽动。
他还没死,不过和死已没什 么区别了。
在送医院的路上,他只是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眼睛,眼睛……”
什么眼睛?刑警们面面相窥,阴郁的气息弥漫在每 个人的心头。
后半夜,刘强就因为心率不齐引发心血梗塞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大夫们一致认为,过度惊吓才是刘强的真正死因。
刑 警里有人在咬牙齿,有人在抽烟,甚至有人在发抖。
刘强究竟在203室里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在漆黑的房间里将他吓个半死?刘强临死前说的眼 睛又是什么意思?以及在刑警们冲进去时所听到“啪”一声又有什么古怪呢?
一切的一切,难以解释,而且发生的诡异而离奇。
刘强 就在人们的眼前被活活吓死,死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可以说,203室真的有冤魂?
第二天下午,李敏坐在办公室的微机前开始打昨 天晚上的行动报告。面对一团又一团的诡异离奇,她实在打不下去了。 一切证据都表明,对这个案件的侦破不是和人在打交道,而是在和鬼打交道。写什么呢?如果写专案组活见鬼了,估计省局的领导是不会满意的。 本站(鬼故事在线guixn.cn)转载鬼吹灯
倒了杯 茶,李敏握着有点发烫的茶杯犹豫着。好在报告过明天才交,有的是时间赶。所以她索性点开Internet,挂上QQ,在网络上放松一下。
看 了会股市新闻,她的QQ开始跳了。
跳动的是一个独眼海盗头像,叫做花落无声。
“嗨,你好。”
“你好。”李敏敲 击着键盘。花落无声在她的好友栏里,可是她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着个人。
“聊聊好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聊天?”李敏在网络上 一向志高气昂。
对方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句话:“你的报告打不出来,需要休息一下。或许聊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报告的事 他怎么知道?李敏吃惊地捂住嘴。难道是哪个认识她的男同事在搞鬼?
点开花落无声的资料,只有一句话: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一看眼睛两个字,李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蝉。她立刻想起那个死去的盗贼刘强临死前曾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总能带给人类最深的恐惧。
李敏敲着键盘:“你留下眼睛做什么?”
“还债。”
“还谁的债?”
“我父亲。”
“你很奇怪哦, 为什么要还他一只眼睛?”
“因为他的眼睛被人打瞎了。当时我也在场,却阻止不了。所以我是帮凶。”
“没有报警么?”身为警 察,李敏相信公安机关能够维护正义。
对方沉默了。良久,才发过来一行字:“有时候没有人能够维护正义!”
李敏在警校学过心理 学,她能估计得出,坐在长长网线后面的,应该是一个经历过痛苦而悲观失望的人。
大多数女人都很善良。对于每个悲观失望的人,她们都会带着一 份怜悯的心情想给予别人帮助。李敏也不例外,虽然她是警察,但她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她打着:“我是个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维护正义。”
“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你不可能维护已逝去的正义。”
“难道我很老么?我想我们都很年轻。(:”李敏想把话题谈的轻松些。
“我们见面吧,趁我们都年轻。”对方提出意见的态度很坚决。
李敏猜一定是哪个同事在跟自己开玩笑,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提出见面的要求?可 是转念一想,怕什么,说不定是哪个暗恋自己的人在试图跟自己约会,也说不定网络那头真有一个白马王子在等着呢。“去就去,我这么大一个人,又是个警察,还 怕有谁把我吃了?”想到这,李敏在QQ上打了两个正正的字――同意。
每天都会有黑夜降临,就好象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乐观的人说:每个黑夜之后都会有黎明。
悲观的人说: 白昼之后将是一个又一个黑夜。
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李敏见到了花落无声。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面,英俊潇洒,雪白的衬衣被都 市的霓虹映出五色斑斓。
李敏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帅。”她的赞美是由衷的。
“一小时前我很丑,可是我会变。”他笑了,露出两 排白森森的牙齿。
他们坐进了一家快餐店。李敏从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她要了份炸鸡翅,一个蔬菜汉堡,一大杯饮料。
花 落无声却什么都不吃。
“你不想吃点什么吗?”李敏问。
“不,谢谢。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看着你的美丽,我把饥饿早忘了。”
这家伙嘴还挺甜,李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她很少见网友,或者说她很不屑于见网友。在警校她曾陪同寝室一个女生去见了一只恐 龙。那是一只真正的白垩鹦鹉龙,花花绿绿的穿着外加令人咋舌的相貌,给李敏心里留下过难以抹去的阴云。
今天她本以为是哪个同事在偷偷约她, 没想到对方却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意外的心情使她心中燃起了一个又一个五彩的梦。
在警校的时候,她也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可惜最后工作被 分在两个地方,所以他们又很快分手了。人的感情总如云彩一般变化无常。对于李敏来说,感情这种事需要随缘。
今天卤莽有特殊的相遇,很难说不 是冥冥之中缘分的安排。
一段交谈之后,李敏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难以抵御的好感。
在她印象中,男人们通常说话总是粗鲁而随 便。可是这个叫“花落无声”的男人不但谈吐温文尔雅而且特别善解人意。他仿佛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仿佛也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体现出老天 爷特意安排下的一种浪漫。
于是,李敏很快觉得自己醉了。陶醉?麻醉?或者,是中了魔。
她问他的名字。她需要一个真实的名字来 完美充实她的梦。
“我叫郑浩。”他说话的时候,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总是很显眼。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快餐店要关门了。
郑浩说:“我家就在附近,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吧。”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李敏真的不想很快就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怕什 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会害怕?”李敏笑着说,“我是警察,我怕什么?”
“你不怕鬼?”
“鬼?”南坪85 号的怪异在李敏脑海中闪了一闪,但很快又被眼前郑浩的笑容所代替了。她说:“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会对它说:”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脑后然后爬在桌 子上!‘“
“哈哈。”郑浩苍白的脸上笑得很无奈。
走出快餐店,郑浩伸手要打出租车。
李敏却说:“你家在哪儿? 我有月票,不如我们坐公交车吧。”她喜欢让男人们感觉到她很节俭。
郑浩没有反对。
十一点三十。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 共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大家劳累了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着盹。
夜色中的城市宁静安详。司机和售票员在低声说着什么,微微的低 语声像困倦一样缓缓袭来。
李敏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与郑浩温柔地对视着。谁能说有什么,谁又能说没有什么呢?一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遐 想。
车在中途的车站停下来,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突然,一直在后排坐着的老头急急地冲过来,拉起李敏的手说:“小琴,你在 这啊,真让我好找。你妈病了,快和我上医院。”
小琴!李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莫名其妙。
老人一脸很着急 的样子。他一面大叫:“快下车,我们打车去医院。”一面给李敏偷偷使眼色。
在一旁的郑浩面无表情。
李敏更糊涂真病了?可这老 头又是谁?难道这老头是个神经病?
这时郑浩缓缓伸手要推老头,却被老头灵敏地侧身闪开了。
在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李敏仿佛看 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胡里糊涂就被老头连拉带扯拖下的汽车。
郑浩并没有下车。他站在车上,面无表情。
在李敏和老头拉 扯中,这辆末班三十四路开走了,带着郑浩毫无表情的面容开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之中。
李敏很生气,她一把推开这个奇怪的老头,大 声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定了定心,才说:“姑娘,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啊。”
“啊――?”李敏更糊涂了。
“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关你什么事?”李敏还是没好气。
“姑娘,我说句话你别害怕。”老头还是很 认真地说。
“怎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脚一直没有挨过地面。”
四周城市的夜色宁静 平常,一样黄灿灿的路灯,一样暗色的楼群。但是,李敏确实害怕了。两支脚不挨地?就是说人是飞在空中的。这样的漂浮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郑浩 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她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和郑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思绪的空洞中竭力寻找着理智的解释。可是,想来想去,郑浩除了谈吐的气度 外形象苍白,只有苍白,以及一口总能让人留意到的惨白牙齿。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更加恐怖而诡异,几乎令她发起抖来。
刚才在老人 拉她下车时,郑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李敏看到郑浩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褐色斑纹――尸斑!
她在刚才的混乱中 不及细想,所以并没有警觉。此刻突然想起,冷汗顿时顺着冰凉的脊背滑落下来。
“我……谢谢您。”李敏还没表示完对老人的感激之情就开始哭 了。她太害怕了。
女孩子在恐惧面前有的是眼泪。
但是,她毕竟是一名刑警,即使感到害怕,她仍然是一个懂得司法程序的警察。
四十三路公共汽车是路过南坪85号的。
出于职业本能,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郑浩与前两起南坪85号的凶杀案疑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他是人是鬼,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她请老人连夜一同回警局做笔录。老人的证明会让 这离奇的遭遇变得比 较真实可信。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打着车到达市刑侦大队。值班的干警们在听完李敏气喘吁吁的讲述后都笑了。因为这件事太古怪了,谁也不相信。 大家还嘻嘻哈哈开李敏的玩笑。
有的说:“小李,没想到你还有见网友的爱好啊。哪天我也在网上约约你。”
有的说:“鬼的脚不沾 地吗?没听说过,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有的说:“咳,李敏,我说你这个年轻同志封建迷信思想怎么这么严重啊。没事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别在这瞎耽误工夫。”
没人相信,李敏气得直 摇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交警队打来的,说最后一班\0\0穆饭\0怀捣\0\0掀焊浇 \0暮庸道锪耍\0净\0丝臀抟簧\0梗\0行陶 觳棵诺娜巳ヒ惶恕?/SPAN>没有人笑了。实实在在的恐 怖涌上每个人心头。
这就是刚刚李敏乘坐过的三十四路末班车,就是刚才郑浩坐着的那辆车,翻了,无人生还。
当刑警们感 到现场时,几个乘客和司机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沟里捞了出来,直挺挺的一排,横在马路涯子上。
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圆睁着眼睛 半张着嘴,仿佛一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 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 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 人都被活活吓死了。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 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 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 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挖眼睛。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 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 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性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比如精 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但是却不尽然,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仅仅是刚起步。再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亡前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被储存,而后在如今被释放。他(它)的行为没有意识,只有 本能,所以会做出很多超自然的举动。其实这些行为都是他生前想去做的,活着时他是人,所以也仅仅是人的想法。没有什么诡异的。”
李敏和同事 们面面相窥,难以置信。
老人接着说:“可能这个人死前很痛苦,因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现在他(它)的行为是害人的。在古代文献里有厉鬼的 记载,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现在没办法证实。因为对于这类神经反射式的能量转移,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一片空白。”想了想,他又说:“对 了。以前在师范学院有个叫郑作维的生物学者,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当时他还在我们生命能量测量的课题小组任组长。可惜文化大革命时……呵呵,这都是过去的 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却已经退休了。”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到底是年轻人,所以李敏禁不住要问。
“是哦。”老人叹了口 气,“听说他在文化大革命时自杀了。”上年纪的人对死亡显示出的是不仅仅尊敬,仿 佛还有种等待的含义。所以,耿匣仁的表情是肃穆的。
刑警老杨突然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还是尸体?”他半天没出声,一说话就 把大家吓了一跳。
“应该是尸体吧。就是说肯定有一具带有能量的尸体存在。只要能找到那具有能量转移的尸体,是能够防止他(它)再次害人 的。”
这是对南坪系列杀人案最好的结论吗?可以用这种尚未成型的理论来做依据吗?有人相信, 也有人不信。起码李敏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郑浩。而且出于女人的预感,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
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 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阴云,暗暗的。又是一个阴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 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与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 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 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 脑。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 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 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因被红卫兵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毒,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在文革期间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 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 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传着同样深 沉的大眼睛。
郑浩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呢?难道郑浩真的是其父亲精神的某种传递吗?如果说郑浩真是某种传递的精神在作用,那么他一个接一个的杀 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剜去左眼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是不是在这棵槐树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死者只是感到无端 寂寞,甚至郑浩对自己的死感到愤怒?他要报复!害死他的是他的父亲,也是那个时代的残酷精神。他死了,但是怨恨的精神留了下来,贻害社会。可以这样解释 吗?
在对郑浩一家的调查中又发现一件奇事。
这件事或许比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更离奇,更可怕。
因为,在一家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被封存近36年的尸体。或许是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或许因为文革时期登记本上的遗漏,更或许是什么难以解释 的力量在作祟,这具尸体就直挺挺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躺了这许多年,竟无人过问,也无人打理。直到最近医院进行企业制改革时,才被清点出来。由于已在冷柜中存 放多年,尸体的肌肉已经萎缩,上面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尸斑。
经过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砒霜毒死的郑浩。
为了作进一步确 认,以判断这个郑浩究竟是不是李敏在那天夜晚见到的郑浩,李敏被请去做确认。
说实话,做刑警这一年多李敏见过不少尸体,有被枪打爆头的,有 大腿从根部被撕裂的,有被剜去眼睛吓死的。但是这一次,她一想起要在存放三十多年的尸体上辨认出那个她曾见过,曾谈过的郑浩,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紧紧缠绕在 她的心头。
太平间的灯光暗淡阴森。几个陪同她的男同志皮鞋在地面上踏出“啪啪”的声响。太平间仿佛总是没有窗户,憋闷的气息,药味以及15 瓦的电灯泡,在四周的宁静中构筑出阴阳交界处的神秘情趣。
沉重的冰柜被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拉开,露出一具已略微有点干枯的尸体。尸体面色惨 白,双目紧闭,上下双唇由于存放太久已经发干收缩,绽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李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是花落 无声的人,就是这个面孔英俊的干尸,在几天前曾与她一起坐在快餐店里侃侃而谈。
李敏喘不过气来。她侧过头去看干尸的手臂,干枯的肌肉紧紧裹 住尸体僵硬的骨骼,一块块褐色略微发霉的尸斑,依旧真切地长在那里。
李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陪同她的干警们点点头。
干 警们难以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古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看,用眼神交换着彼此惊讶的态度。
就在男干警们相互交换眼色的刹那,李敏清楚地 看到,干尸那早已干枯的上下唇微微动了一下。郑浩笑了。
这个轻微地动作除了她谁也没有注意到。当男干警们目光再次回到干尸脸上时,笑容已经 消失,干枯泛青的肌肉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李敏的第一反应只是他笑了。当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具干尸真的笑了时,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被恐怖惊溃的情绪,尖声大叫起来。
有谁见过 尸体自己在笑?长着尸斑,肌肉萎缩,本是一团死肉的郑浩在瞬间微笑了。突然的心理刺激立刻冲破李敏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跑了,尖叫着连爬 带滚逃了出去。
确切地说,李敏已经疯了,受到这样刺激后她的精神崩溃了。从此以后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微笑,她一定会尖叫着吓个半死。因为 任何一种笑容,都会让她想起郑浩。
其实有件更恐 怖的事情李敏并没有看到。
那就是在郑浩干枯的嘴里,还含着两颗柔软的人眼珠。都是左眼,一颗是王娟的,另一颗属于黄小洁。
爱人的头
但奇怪的是,我无法确定我是否死了,我能肯定的是我的灵魂至少目前还没有出窍,它实在太留恋我的*体了,以至于赖在我的颅中不肯走了。还好,它没有留在我的,否则我得用肺来思维了。
刽子手的大刀刚刚沾到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的确是在害怕地发抖,你们可千万不要笑我。从锋利的刀接触我到离开我,这中间不足半秒,可我的生命已经从量变到质变了。接下来,我发现自己于一种自由落体的感觉,我开始在空中旋转,在旋转中,我见到了我的体,这体我是多么熟悉啊,而现在,它已经不再属于我了。而我的脖子的横剖面,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那里正在不断地喷着,溅了那忠厚老实的刽子手兄弟一。而我的四肢则在手舞足蹈,仿佛在跳舞,也象是在打拳。突然,我的巴啃到了一块泥土,这真让难过,我的落地了,但以这种方式实在有失体面。我在地弹了几下,直到我的位置正了为止,还好,现在我净剩下的这么一小截脖子正端端正正地接在地面,避免了我所深为担忧的下颠倒或是滚来滚去被当球踢的可怕局面。
再见了,我的体,现在你正被他们拖走,运好的话也许是去埋葬,运不好的话只能是去喂狗了。体离开了我的视,剩下的只有我的一大滩,在不知疲倦地流淌着,最后它们将渗入泥土,滋润那些可的小草。
正当我在地思绪万千的时候,不知哪位揪着我的发把我拎了起来。然后我不断地晃晃悠悠,仿佛是在天飞,我只能看到那家伙的腰带,我想出骂他,可我的声带一半留在了这,一半留在了我的体,我输送流的肺与管也与我永别了,所以,我只能向他干瞪眼。
我被挂在了城门,一根细细的绳子一端系着城剁,一端系着我的发。在我的下巴下面几尺就是城门了。京城还算是繁华,南来北往的总是要从我的下面穿过,他们每个都要注视我一番,当然,我也要注视他们一番。这些女女有的对我投来不屑一顾的目光;也有的要大吃一惊,然后摸摸自己的脖子,这种多数是我的同类;还有的则摇叹息,以我为面教材教育后世千秋万代;也有一二文墨客借机诗大发,咏一番生短暂;更有甚者,见到我就朝我吐唾沫,幸亏我被挂在高,否则早就被唾沫淹没了。
太把我照得晕转向的,群结队的苍蝇已经开始向我进攻了,它们嗡嗡地扇着翅膀,可能是把我当了一堆屎。更可怕的是有几只恶心的蛆虫钻进了我的颅,疯狂地啃噬着我的腔和脑子,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也许这就是彻底腐烂的前兆。一想到我的脑袋即将变一具臭熏天的骷髅,中间还住着一个不散的魂,我就为城市的环境卫生而担忧。
漫长的一天即将过去了,夕如,也如同我的颅。我发觉夕的确与现在的我类似,都是一个没有体的圆球,只不过它挂在天,我挂在城门。
入以后,许多鬼魂在我的周围出没了,他们似乎非常同我,对我的悲惨遭遇表示同。但我不想理会他们,我只有一个愿望,让我的灵魂快一些出窍吧。
我赶走了那些孤魂鬼,只想一个静一静。我还是有感觉的,晚风吹过我的面颊,让一种彻骨的寒冷贯穿于我的颅深。我不痛苦,真的,不痛苦。
但是我突然又彻骨地痛苦了起来。
我想到了———她。
不知什么时候,一轮如勾的新月挂了中天,高高的宫墙下,执戟的羽林郎们都困倦了,他们没注意一个白的影子从红墙碧瓦中闪了出来。白的影子在你们的面前忽隐忽现,轻轻地穿越宵的街道,让以为是神出鬼没的幽灵。
她的脚步仿佛是丝绸做的,轻得没有一点声音,你们只能听见的深发出的回响。
现在能看到的是她的背影,白的背影,在一片彻底的黑中特别显眼,可在宵的晚,她正被活着的们所遗忘。
还是背影,但可以靠近一些看,白的素衣包裹着的是一个撩的体,那体有着完美的曲线,完美无缺的起伏就象暗里的云。所以,你们很幸运,请把焦点从她细细的腰支调整到她的发,盘起的发,悄悄闪着光泽。但是,你们不能思想,因为这体,永远只属于一个,那个就是我。
如果她能允许,你们也许可以见到她的侧面,这样的话,就可以看清她的全部材,那简直就不是间所能有的。她终于来到了城门下,盯着那颗悬挂着的,她此刻依旧镇定自若,平静地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
城门下的一个年轻的卫兵已经熟睡了,也许他正梦到了自己思念的女孩。而你们所看到的白衣女子轻轻地绕过了卫兵,走了城门。她来到高高的城垛边,整个城池和城中央巍峨庄严的宫殿都在眼前了。你们可以顺着长长的城墙根子看过来,看到她缓缓拿起吊着的绳子,直到把那颗捧在怀中。
我现在躺在她的怀中,从她的脯深发出一种强烈的味渗入我冰冷的鼻孔。她的双手是那样暖,紧紧地捧着我,可再也无法把我的皮肤了。她用力地把我深深埋入她的体,仿佛要把她的当作埋葬我的墓地。我的脸深深陷入其中,什么都看不见,一片绝对的黑暗中,我突然发现眼前闪过一道的心,是的,我看见了她的心。
你们也许在为这场面而浑发抖吧。这女子穿的一 袭白衣其实是奔丧的孝服,已被那颗残留的渍擦了几点,宛若几朵绝美的花。她抱得那样紧,仿佛抱着她的生命。
月光下,你们终于看到她的脸了,那是一张美得足以倾城倾的脸,就象是刚从古典的壁画中走出来似的。也许你们每个都有前碰一碰她的愿望,你们将为她的脸而永生难忘。但现在,她的脸有些苍白,面无,可对有些来说,这样而显得更有惑力,这是一种凄惨到了极点的美。
淋淋的颅在她的怀中了很久,她渐渐地把向移,移过她白皙的脖子,玲珑的下巴,胭脂般的红唇,直而细的鼻梁,两泓深潭似的眼睛,九节兰似的眉毛和云鬓缠绕的光滑额。你们吃惊地发现,她大胆地与死的颅对视着,双手托着带的下端。她一点都不害怕,平静地看着对方。
那颗的表其实相当安详,仿佛没有一丝痛苦,角似乎还带有微笑,只是双眼一直睁开,好象在盯着她看。在月光下,你们如果有胆量的话,可以看到这张削瘦的脸一片惨白,但又并非你们想象中那样可怕。
我允许你们看我的脸。
她的双手带着我向移动,我感到自己如一艘小舟,驶过了一层层起伏的。终于,我和她四目对视着。她不哭,她面无表,但我知道她悲伤到了极点,所以,她现在也美到了极点,尤其是她穿的一守节的素衣更衬托了这种美。
我想让她知道我正看着她,就象现在她看着我,我一切都明白,但我被迫沉默。
她的唇真埃
你们不该*窥到白衣女子吻了那颗。
没错,她的火的唇正与那死去的唇紧紧贴在了一起。死的唇一片冰冷,这冰冷同时也刺穿了她的皮肤。可她不介意,好象那个还活着,还是那个暖了她的唇的,现在只不过他着凉了,他会在火的红唇边苏醒的。会吗?
长吻持续了很久,最后女子还是松开了自己的。然后轻轻地对他耳语了几句。
不许你们听。
我们回家吧。
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这句话。这声音与一个月前,一年前,甚至一百年,一千年前一样,极富于磁,就象一块磁铁能吸引所有的耳朵。她把我捧在怀里,走下了城门,年轻的卫兵依然在梦乡深。她双手托着我,悄悄地出了城,在荒凉的外穿行,不知走了多久,我仿佛看到了灯光。
你们继续跟着她,穿过荒原,有一大片漫山遍迹罕至的竹林,在竹林的深,有一间草庐,她走进草庐,点亮了一盏油灯,朦胧闪烁的灯光使你们可以看到屋子里铺着几张草席和一个案几,除此以外只有一个乘满了的大木桶。
油灯下的她似乎有了几丝,她点燃了一束珍稀的天竺香料,从而散发出了一种浓烈的香味,这香味很快就驱散了死颅的恶臭,从而也可以让你们的鼻子好过一些。然后她轻轻地把浸入桶中,仔细地为他洗,当然这对一个来说等于就是洗澡了。已凝结的接触到了又化了开来,桶中变得一片殷红。
,满世界的浸满了我的颅。这冒着,从我脖子的切直灌入我的腔和脑子,淹没了我的全部,淹没了我的灵魂。别以为我会在中挣扎,事实是我的灵魂正快乐地在中游着泳。而那些可恶的蛆虫则不是淹死就是烫死了,它们的尸体从我的脖子下流了出去。我仅存的*体和我的灵魂都在中感到了无限的畅快,我们诞生于,我们又回归于,是生命,我对此深信不疑。
你们在恐惧中发抖吧,看着她把洗完,再用毛巾擦干。现在那干干净净的,两眼似乎炯炯有神,如果不是没有体,也许你们还会以为那是一个生勃勃的大活呢。接着她又为他梳。她从袖中掏出了一把木梳,木梳是用好的木料做的,雕工极其精致。她梳得很仔细,虽然油灯如豆,但每一根发都能分辨出来。过去她常为他梳,通常是在沐浴之后,他长长的发一直披散到腰际,梳有时要持续一个时辰之久。以往她会柔地分开他的发,浴后的发地冒着,顺的被她的木梳征服。这中间他们一言不发,静静地享受着。在她为他梳完后,他又会为她梳,又是一个时辰。这些你们不必知道,你们现在只会感到死发的可怕,不会察觉到她依旧是用着那双柔的手,一切都与过去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他失去了她所不能割舍的他的体,再也不能为她梳了。
终于梳完了,她为他挽了一个流行的发髻,轻轻地把他放在案几。接下来,她开始脱下自己沾污的那白衣,变得一丝不挂。非视,如果你们还讲道德的话,请不要看了,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看着她光滑的体,在油灯下泛着一种奇特的红光,她仿佛变了一团红的火,在新换的一桶中浸泡着。她的这团火曾灼地燃烧过我,现在依然在燃烧我。过了许久,她跨出了桶,重又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躺倒在草席,她带着我入梦。在梦中,我们说话了。
当我重新看到这世界的时候,我能感到我的脸颊,有一种发烫的液体在滚动着,这是她的泪。光透过竹叶和窗,闯进我的瞳孔中,我隐居的灵魂被它打动。
我被进行了全面的防腐理,首先我的颅内部的所有杂质都被清除了,只剩下腔,鼻腔和脑子。然后我被浸泡在酒精与银中,让这两种液体渗透到我每一寸皮肤与组织。接着她又往我的脑袋里塞了许多不知名的香料与草,这些东西有的是专门从遥远而神秘的度运来的,有的则是她从深山老林中采集而来的。总之这几十种珍稀材料再加一种几乎失传了的绝密配方经她的精心调制已为了世所罕有的防腐,被安放在我颅深的许多角落。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完的。最后,我的脖子那块碗大的疤被她用一张精致的铁皮包了起来,铁皮内侧还贴了一层金箔,以确保永不生锈。
从此以后,我变了一个木乃依。
我不知道木乃依意味着什么,尤其象我这种魂不散的特殊况。我的灵魂早就应该出窍了,可他也许将永远居住在我这个千年不化,万年不朽的颅中。别是不是也与我一样,正这种事一个只能经历那么一次,至于是不是们平时所说的那样,那就只有象我这样的过来了,又怎么才能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呢?我是该庆幸还是悲伤?我究竟算是英年早逝还是长生不老?我的思绪一片混,宛如一个躺在的摊痪者,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剩下的只有敏锐的感觉和思想。
她来了,还是一白衣,她捧着我走出了草庐,她带着我在竹林中散步,呼吸新鲜空,只可惜我连肺都没了,实在无法享受空。竹林中充满了鸟鸣,迎面吹来润的风,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尽管我已经没有心了。以后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度过的,可她呢?我注视着她,突然心如刀绞。
在我木乃依生涯的第一天,我的灵魂已泪流满面。
A Freaking Fr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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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是班级的一个乖乖女。由佳,由子,真爱子是班级的三朵班花,她们平时以欺 负阿丽为消遣。
“最近经常发生碎尸案,死者都是未成年少女,请大家晚上减少出门,如有线索请 立即与警方联系。”广播里的新闻顿时在中引起了轰动。
“阿丽,我们去找几个男生护送我们,至于作业就请你帮我们做一下吧。放学 我们回家。”由佳等又想让阿丽代劳作业。阿丽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有碍于情面不 原去得罪她们,只好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厕所里哭。由佳三人也进入了厕所,显然她们没 有发现阿丽,“那个傻瓜真实有意思,我们才不会和她一起回家呢,她也被碎尸才好 呢。”“不行,要是她死了就没有人帮我们交作业和清扫教室了。”“真爱子你可真 坏,呵呵。”阿丽听了对她们的仇恨掩盖了的程度。
放了学,由佳三人自然不会和阿丽一起回家。阿丽只能孤孤单单地走在漫长的回家 路上,碎尸案的另她浑身颤抖不已。忽然一个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约 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阿丽,所以不能 看到他的长相。出于好心阿丽上前询问:“小家伙,有碎尸案,你怎么还不回家? 是迷路了吗?”等靠近了才发现那在哭。孩子转过头来,阿丽吓了一跳,因为那孩 子长得很丑,也许是因该说长的很凶恶。
“死了,姐姐死了。”小孩不停地重复着,一边不断地擦着。
原来是亲人去世了,这孩子好可怜啊,也许出于自幼丧夫的同情她便去安慰那小男 孩。他们很快便混熟了,他们来到附近的社区活动区荡秋千。
“姐姐,你真好,就像我以前的姐姐一样,我们以后还一起玩吗?”“当然可 以,我叫阿丽,你呢?”“史太郎。”孩子含糊地回答到。
“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好。”真 是个好乖的孩子。阿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姐姐,我要回家了,你要到我家去做客吗?”阿丽看看天色不早,便婉言谢 绝。
“姐姐,我以后还要来找你玩哦,再见了。”说着,孩子便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第二天,由佳三人那阿丽找乐子。“阿丽,今天我们三人有约会,今天的打扫 就拜托你了,明天请你吃点心。”说玩就嬉皮笑脸地出了教室。虽说是请吃,可是 没有一次履行诺言的。“你们全死了才好呢!!!”阿丽诅咒道。
第三天,由佳三人都没有来学校。“又有三名无辜少女惨遭毒手,凶手仍旧是用碎 尸的手段,死者的头部也不知去向,请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问题。”广播里播音到。不久 后经证实,那尸体就是由佳三人的。等得知这消息后阿丽真是极了,但是又充满了 一些迷惑……
那天晚上史太郎来找阿丽玩,由于三个仇人意外死亡,所以今天的阿丽特别高兴, 和史太郎玩到很完才回家。临走时史太郎仍不忘说:“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 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这使阿丽的迷惑更加深了一些。
“你这死丫头还回家?作业怎么办?今天你不用吃饭了,快上楼做作业去!! !!!”自从死后的出奇地暴躁,今天的唠叨只是家常便饭。阿丽很不情 愿地上了楼,一边做作业一边唠叨着:“真烦,要是没有就好了。”说玩,阿丽觉 得在窗外有人看着她,她抬头一看吓坏了,原来是史太郎爬在窗口朝她笑,笑得既阴森 又恐怖。怎么可能?这里可是2 楼,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爬上来?阿丽以为看走眼了, 于是便揉揉眼看看清楚,可是等她睁开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 头。“妈妈!!妈妈!!!”阿丽跑下楼去看母亲是否安全,可是母亲却不见了。几个 小时后在们的下报了警,可是只得到马上会找到的含糊答复。“难道是史太郎?可是他还只是个小孩啊。”阿丽脑中一片空白。第二天妈妈还是没有回来。阿丽没有去学校,她在那个秋千的地方等史太郎,因为她想知道这一 切。傍 晚了,史太郎很高兴地跑过来。史太郎很不解地问着阿丽:“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欺负你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阿丽听了吃了一惊:“太郎,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 ?”。史太郎听了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在以后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姐姐,去我家做客好吗?”史太郎终于打破了僵局。
“好吧。”出于要解开疑团的心态阿丽答应了他。
这事一条很偏僻的小路,阿丽虽然自小出生在这里,但是今天的这条路是她先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到了!!!!!!”史太郎很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平房叫 到,蹦蹦 跳跳地先冲进了房子。走近一看这事一座很久的房子,蜘蛛网密布,窗户也破得不像样。“死太郎!”屋外的门牌让阿丽浑身颤抖了起来。
“姐姐,请进。”史太郎拿着一盏蜡烛走了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本来就丑陋的 脸显得分外恐怖。屋子里面很黑很黑,只能借助手来摸索。忽然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让阿丽吓了一跳。死太郎拿来蜡烛放在桌子上。“啊!!!!!!!!!”阿丽发出尖 叫,原来刚才摸到的是由佳的人头,她仔细地看了一眼,由佳的人头被钉在一个木头人 偶的身体上,旁边是由子和真爱子的人头。阿丽已经吓得两腿发软。
“姐姐,她们是我的玩具,这是我的妈妈,你们来认识一下。”顺着史太郎的声音,阿丽借助暗淡的烛光望去,这下阿丽几乎吓得了意识,原来母亲的人头同 样被钉在了木头人偶上面。
一种求生的欲望告诉阿丽要快跑,她不断地跑着,拼命地跑。史太郎在后面边哭边追:“姐姐,别跑。”阿丽不知不觉跑进了一条死胡同。死太郎也追了进来。 阿丽扶着 墙,眼泪早已一泄而下,双腿也不听使唤了,一下子跪倒在墙下。史太郎也哭得泣不成声,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把锃亮的长刀:“姐姐,你为什么要跑?”“由佳她们 还有我妈 妈都是你杀的?”“是的,可是她们是欺负姐姐的人,她们该死,我说过要保护姐姐 的。”“我不要你保护!!!你是魔鬼!!!”“以前也有几个姐姐像你一样,可是她 们去我家后也会逃跑,于是我就杀了她们,把她们切成一块一块的,这样她们就只属于 我一个人了。”“以前的那些也是你杀的?你真是魔鬼的化身!”“既然姐姐不要 我了,那也别怪我无情了,因为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便举着刀冲了上 去……
“昨天夜晚又有一名叫阿丽的未成年少女遇害,凶手仍是运用碎尸的残忍手段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阿丽校的梅子放学回家,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 是一个大约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梅 子,所以不能看到他的长相。梅子好心上前询问,孩子一边哭一边说着:“姐姐死了, 姐姐死了……”
泰国真实的灵异事件
某位花花公子,由於英俊有型且口才了得,是销售界的打工皇帝,亦桃花不绝。
一次遇到一个纯情富家美女,自以为终於可以修心养性,便答应她从此专一,不再拈花惹草。
女方亦不理家人强烈反对,开始同居同时筹备婚礼。
可惜此君本性难移,婚期未到便故态复萌。
女方屡劝不果,每每以死相胁。
男方却更觉烦厌,爱理不理,更变本加厉,索性不归家。结果女方在睡房吊颈自杀,含恨而终。
此人虽然亦伤心内疚了一点时日,但葬礼後不久又开始心痒,夜游猎豔,但奇在其魅力似乎消失殆尽,女士们都敬而远之,连以前的女友们都对他显得厌恶。 细问之下,原来他身上经常发出一阵不自觉的莫名异味,恶臭难当。
除此之外,他的肩膊和颈项常常剧痛及感到很沈重,背脊更因而日渐弯曲。额头又黏黏痒痒,常忍不住搔得红肿焦烂。
由於所见医生均查不到发病原因,在屡医不果之情况下精神日差。工作上连犯大错,客人又对其样貌举止避之则吉,最後难逃被解雇命运。
有一天他收到某旧同事寄来的挂号邮件,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在一张较早前的公司宴会群体照中,竟然拍到他死去的未婚妻像骑膊马般骑在他的肩膊上, 裂咀而笑。而一条数尺长的长舌正黏在他的前额。
原来他的肩膊颈项痛楚及重量,是被她骑住的缘故;额头的黏痒,是被她的舌头摆弄;而身上的莫名异味,正是女鬼的屍臭……
由於他是自作业,而她又怨气太重,尽管他花光钱财,访尽各界大师甚至高僧,均驱除不到这只厉鬼。在精神肉体受尽折磨之下,他终於精神崩溃,流落街 头……
如果下次您在泰国游玩时,见到一个背脊弯曲。额头焦烂的流浪汉,不妨看看他的肩膊上有没有骑住一只女鬼……
期中考答案
小玲困扰得很。倒不是一般高二女生那些“玫瑰色”的憧憬还是期待什么的,而是从明天起连考四天的期中考。而爸妈那副讨厌的嘴脸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奇怪一样都是姊妹妳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妳姊姊啊?成天摸东摸西的,一点也没有女孩样!!当初怎么会生下你这种孩子的!真是!!”然而越是抬出她那会 念书的姊姊,小玲就越是想反抗!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念书,姊那么爱念书,那妳就叫她顺便替我念吧!哼!”虽然赌气地甩上了房门,小玲还是摊开了课本,只可惜相看两不识,整本书就像 是天书一样。于是虽然明天就要期中考了,撑着下巴坐在书桌前的小玲,心里却只是一派地胡思乱想,神游天际。不知不觉地眼皮就慢慢地阖上了。
“当、当、当……”客厅里的壁钟沉沉地敲了十二响。
“铃铃铃……”就在最后一声钟响结束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吓我一跳!电话铃声怎么这么大啊?差点给吓破胆。”小玲没好气地走出房门,接起了话筒。
“喂?”
“小....小玲吗?是我啦....”话筒那端传来低沉却似乎很熟悉的声音
“你现在还在念书啊!平时不烧香....现在得要抱佛脚了吧........”小玲觉得好象是很熟的声音,可是不知怎地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一 个....
“先...把我说的抄下来....我保证你....明天的英文考试没问题。”
“什么?真的吗?”小玲一听到可以让她考试嗨趴这句话耳朵都竖了起来,连声音的主人是谁都还搞不清楚就赶忙准备了铅笔和纸。
“嗯,你说吧。”
“仔细记下来喔。3,1,1,2,4,3,4……”她催促着小玲记下所有的数字。
“都...写好了吗?那么..明天好好考喔。我会再打来的,一定要你接喔。那么....bye bye....”
“啊,等一下”
“喀!”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是谁的声音啊?这个明明像是考试的答案嘛。去哪里找来这些答案的啊?)小玲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呃?难道是有 人恶作剧?可是好象也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吧....)小玲心想反正这次考试已经一蹋胡涂了,干脆来个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开始背起这些数字和单字。第二天小玲 一大早就到学校去了。接过试卷一看。这怎么可能??前四题虽然都是小玲会的题目,然而可怕的是竟然和昨天那个女生所说的数字一模一样。(这么一来昨天她说 的数字的确是正确的答案。)于是小玲照着电话里所说的答案写在答案卷上。这天晚上还是一样。十二点刚过没多久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心神恍惚的小玲在电话铃声 大作前就拿起了话筒。传来的是与昨天一样低沉的声音。
“...小玲吗....?先记下来喔。2,2,1,4,3,1,2……”第三天也照着电话中所说的答案作答的小玲,回到家以后苦苦地思索着。(这次 考试我大概第一名跑不掉了。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太奇怪了!不成,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小玲下定决心后便开始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当、当、当……”时钟再次指向十二点。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电话也响起了。但是小玲今天却不是立刻接起电话。
“........喂........?”
“今天怎么这么慢才接呢....?你....该不会是想睡觉了吧?那么....赶快记下来吧。3,1,2……”
“等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是吗....?先抄下来再说吧....接下来是填充题……”
“不行。妳一定得现在告诉我才行。”
“是....吗?好吧,什么事?”
“我连你是谁都还不知道。告诉我你是谁。”
“喔....原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啊,连最好的朋友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吗....?我是小樱啊,江...小...樱....”
“什么,小樱?你……”差点没昏过去的小玲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可是我听说妳已经出车祸死了啊。”
“没....错....我是死了....”
“那....那妳现在在那里打的电话?”话筒另一端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的低沉,但却又渐渐清晰而大声起来,彷佛就像是从耳边传来的一样....
“...就...在...妳...背...后...”!
鬼魂索命
从前有一个人,他有一个女朋友。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她。可是有一天,他女朋友无情的离开了他,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给他。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挽着手逛街,他痛不欲生,失去了理智。终于有一天他把女朋友杀了。本来他打算杀了她以后自杀的。可是将死之时才感到生命的可贵。从此以后他天天被噩梦困扰,梦境中他女朋友赤身露体,披头散发,红舌垂地,十指 如钩来向他索命。噩梦把他折磨的形如销骨,一天他找来一个道士已求摆脱。
道士要他做三件事
第一,把他女朋友的尸体好好安葬
第二,把他女朋友生前穿的睡衣烧掉
第三,把藏起来的血衣洗干净
所有的事情必须在三更之前完成,要不就会有杀身之祸!
他遵照道士的嘱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仔细,可是那件血衣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马上就要三更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滴下来把地毯都打湿了。在将要三更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件血衣,可是不管怎么怎么搓就是洗不掉。这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户被狂风拍打的左右摇曳,玻璃的碎裂声让人更加心惊肉跳,突然所有的灯全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闪电中,只见他女朋友穿着染满鲜血的睡衣,眼睛里滴着血,满脸狰狞的指着他厉声道: “ 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吗??”他被吓呆了一句话说不出。
女朋友继续道:“因为你没有用雕牌洗衣粉,笨蛋。”
苹果
话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在那条最长……最可怕的路上……
计程车司机开过那里……
有个妇人在路旁招手要上车……
嗯……一路上……蛮安静的……
直到那妇人说话了……
她说:“苹果给你吃……很好吃的哦……”
司机觉得很棒……就拿了……
接着吃了一口……
那妇人问:“好吃吗?”
司机说:“好吃呀!”
妇人又回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啊……”
哇……&*$#@……司机一听到,吓得紧急刹车,面色翻白……
只见那妇人慢慢把头倾到前面,……对司机说………………
想知道她说什么吗?………………………………………………
shee ying gained 29/30
kah yi gained 25/30
I'm quite disappointed with my marks....
Diary ♥
-Acc. period... Sejarah! I'm blogging now=) A very Good Morning to my pig! Though i know he's still sleeping.. Zzzz.. Having a slice of pizza just now. Samantha's mummy baked it! ♥ Yum Yum!! Thanks Sam darling! Your mummy can own a cafe now, consider it as affordable. I'm cool,don't know why.. I'm quiet and I like it.. I enjoy being quiet in hustle and bustle.. Naturally passed through my mind , such a nice song by Selena Gomez ♥
I'm frustrated now because I haven't write my essay...Gonna pay RM1 soon... Mr.Durian said: "给够她10块,就10篇不用做!"Well, you suck dude! BC gain 37% as my result!!!! Oh GOSH.... ><
dead pig was sleeping now
♥ She woke up at 7++pm...
I ♥ you, PIG! Muacks...
29/7
Imba vs Peace
4-0!
Imba won!!! YEAH!!! IMBA!!